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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建国饭店虽然名字比较主旋律，但实际新装修后开业至今还不到十年时间，环境设施国际水准，董之凯拒绝了EdeaEN公关公司的安排而住在这里，一方面是能够乐得清静，另外就是可以避开EdeaEN会见其他方面的朋友。
郝贵和刘少卿进了餐厅，环境很安静，落地窗外看到行人三三两两，餐厅内客人自助选取东西优雅进餐，都是西式海鲜类。
董之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在喝一杯红酒，已经微微发福，看到了刘少卿，笑着挥手。
“胖了，”刘少卿说：“差点儿没认出来。”
一坐下来郝贵就后悔了，明明是两位老情人重逢叙旧，自己捧着幅假画当电灯泡不是太不识趣了么，于是如坐针毡。好在两个人并没有借题发挥对过去一段往事极尽渲染，只是礼貌性的互相问候一下，通报了一些老同学的近况，很快就切入了正题。
刘少卿说：“郝老师现在是我的合伙人，我们这个公司啊说来跟汽车还真是有缘，整个北京的汽车圈都算是我们的天下了，这不是跟你吹牛哦老同学。这不，今天带来一幅画，想请你帮忙鉴定一下。”
董之凯的目光转向郝贵：“哦？郝老师也喜欢搞收藏？”
“偶尔，偶尔凑下热闹。”幸亏灯光不亮，郝贵还是感觉脸上有些发热，“不精通，要不然也不会找您来帮忙了。”
“唉，这个吧，我也帮不上什么，我也是个半吊子。呵呵。”董少凯说：“等下去我房间咱们看看，好东西要共享嘛。”
进了董之凯的豪华商务套房，郝贵忐忑的心情已经安稳了许多，暗自想着横竖已经是来了，跑新闻那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，不就是个区区市场部部长嘛，谈不成至少还算认识了。于是说话也不那么拘谨了，甚至谈笑风生了起来。
打开画轴一看，董少凯又笑了，直接说了句，赝品，假的，不值钱。
与刘少卿交换了一下眼神，郝贵早就准备好了答词，“是吗？哎呀，上当了！真是不行啊，还是得找个行家看货才行，本来还想留着增个值呢，这下打水漂了。董总啊，让您见笑了，不好意思，不好意思。”
董少凯说：“搞收藏难免扎手，初学者必须得交学费嘛，哈哈哈哈。”
刘少卿说：“不过这学费可是交得贵了点儿，哎郝老师，您是从哪儿收来的啊？”
郝贵说：“迅通快递的聂总是收藏爱好者，我俩关系不错，他也是刚得手，我等于是抢过来的，呵呵，这家伙也是个不识货的。”
“讯通快递？”董少凯眼睛一亮。
“是啊。”郝贵说：“聂海坤跟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，最近开始迷上收藏，我也是跟着发烧。”
董少凯说：“这么说……老同学，你是故意的，对吧？”他转向刘少卿，刘少卿一愣，他笑着：“说跟我叙旧是假，给我送财神爷才是真的。”
刘少卿说：“怎么说？”
董少凯说：“这画啊，我收了。”
02
从建国饭店出来，一路上刘少卿还有些兴奋，郝贵却有些沉默了。
刘少卿唧唧喳喳着：“没想到吧你？咱们是送礼的，结果分文没花，还倒让他掏了钱，这关系啊也算搭上了。我看他对你印象不错，以后多交流，不用通过我，反正品叡是咱们的……”
郝贵担心的是，他根本不认识什么讯通的聂海坤，更没有抢画这件事，山水总会有相逢，到时候大家碰面一说，谎言被揭穿，自己还怎么混下去？他在想着应对之策。
刘少卿又猜中了他的心思，说：“你还真别担心这事儿，我这画确实是从聂海坤那里来的，不过是从他老婆那里拿的。讯通最近这笔采购的单子弄得很火，成汽怎么可能不打主意？聂海坤主管采购，攻他关的人多着呢。一幅假画不值钱，但有人千金难求啊。你放心，到时候我把卖画的钱给聂总他老婆，董少凯拿着画再登门拜访。这画算是我从他老婆手里买的，钱是买画的钱，聂海坤没收董少凯的钱，只是收了一幅破画，这叫雅贿。就算不拿画去登门拜访，他们谁是傻子，谁不懂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？只要不留把柄，谁爱查谁查去。”
郝贵点燃一根烟，不再说话。
关系算是搭上了，即使董少凯和聂海坤的交易未完成，采购的大单不能合作，董少凯都会记得这次人情，心里也会明白全年公关费的预算应该分给谁一份儿。所谓关系就是生产力，很多时候，搭上关系事情就成功一半了。
说到底还是刘少卿的功劳，不仅搭关系还会想办法，她哪里是做媒介的啊，做客户的本事比樊斌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车开到一半突然堵车了，晚上十点多应该是全市路网通畅的时候啊，郝贵有些好奇。
再一看前面，N辆车排队按喇叭，原来是十字路口不知怎么回事儿塞进来一堆车，两辆车有些剐蹭，正在争执。
半天也没动，郝贵说下车去看看，刚推开车门，就被堵回来了，身旁呼啦啦过去一支队伍。
浩浩荡荡有大几百人，全都是女的，年龄也就二十岁左右，服装各异，唧唧喳喳，手里还拿着一些荧光棒、发光板KT板海报之类的东西，那架势应该是去看演唱会，怎么跑街上来了？
刘少卿也好奇地探查了一遍，回来说：“原来是个什么歌手组合的粉丝团，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撞了车在扯皮，现在好了，疏通了。”
“什么歌手啊？”郝贵说：“又是什么韩国的吧，脑残粉。”
“你这个人啊，真是大叔了。”刘少卿说：“韩流已经过时了。你看今年吧，春节的时候流行韩国长腿欧巴，然后来了个都教授被人花痴得什么似的，不过这些都成了过去式，现在最火的是一个叫无敌男生的组合，不是韩国也不是美国的，就是中国的。三个初中生唱歌跳舞，简直疯极了，前两天在香蕉卫视录节目，整个广电大楼差点被踩塌，黄牛票炒到了八千。今天说是到北京来开演唱会，这些人都是粉丝，不过，他们是去接机的。”
“接个机这么大排场？”郝贵一愣：“几百人了吧？”刘少卿说：“是啊。你看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。不过话说过来，我要是年轻个十岁，说不定也跟她们一样呢。”
“粉丝都是些什么人啊？”
“怪姐姐，怪阿姨，腐女。”
“呵呵。”郝贵无味地笑了一下，“新名词？”
他想起自己读书时曾买黄牛票带陈丽去看刘德华演唱会的情景了，当时小虎队也很火，但没火成这样，现在的人们是不是疯了，三个初中生组合出来蹦蹦跳跳竟然也疯狂成这样，这群叫做腐女的人们真是怪。
未完待续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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