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国籍户籍的“洞里萨人” 哪里才是你的家园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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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08月12日 08:13来源于:书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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柬埔寨的国土并不算大,但却有个大大的洞里萨湖。“洞里萨”高棉语的意思是“大个的湖”,这湖也是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。但这个湖却是变化着的,分为枯水期和续水期。到了枯水期水面面积只有2700平方公里,平均水深只

柬埔寨的国土并不算大,但却有个大大的洞里萨湖。“洞里萨”高棉语的意思是“大个的湖”,这湖也是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。

但这个湖却是变化着的,分为枯水期和续水期。到了枯水期水面面积只有2700平方公里,平均水深只有一米。但到了雨水期湖面面积又扩大到16000平方公里,平均水深达十米。

一个湖可大可小的变换着,看似很好玩但却苦了那些水面上生活的人,不仅要经常搬家,更要面临生存的考验。

去暹粒游玩,第一要看的是吴哥窟,那里有高棉人曾有过的辉煌历史与骄傲过去。第二个要看的是洞里萨湖,品味一下柬埔寨现代人的生活节奏。即看湖光,也品人文。

洞里萨湖距离暹粒大约有20公里,我是坐“Tuk Tuk”车过去的,中间有一大段是土路,到地方我已经挂满一身黄土了。

游客集中在游客中心买票,然后景区统一安排游船。我和司机包了一条船,除了船老大,还有一个少年相随,后来发现这是所有船的标配。

这个基本都是父子来掌一条小游船,儿子都是十多岁的少年,开始我还想他们怎么不上学呢?后来才知道他们读完小学五年级就无学可上了。

游船沿着一条河道往湖里面走,水枯竭的很厉害,有些浅水区行船已经很费力,不得不冲击一下,否则就会搁浅了。好在湖是泥沙底,对船无大碍。

不时看见撒网的打鱼人,一次次撒网,但几乎看不到收获,这黄泥汤里能有鱼吗?

总算见到了开阔的水面,在这里换了更小的船,湖面很宽,但水更浅了。

小船载我在湖面上穿梭,主要是绕看一些船屋,同国内一些水面的船屋不同,这里没有看到养殖的固定船,都是待出发的捕捞船啊。

我坐的小船停靠在一处水上餐厅。这个吃饭的地方很大,养了不少大的黑鱼还有十几条鳄鱼,都是给游客吃的,鳄鱼现宰现做,有点恐怖。

这里游客不多,生意惨淡。船上还有一个旅游商店,我对椰壳做的碗产生兴趣,但没有买,后来到暹粒想买了,不仅贵也没有这么好看了。

还有这些小鳄鱼的标本,要6美金。

我雇佣的司机昨天就告诉要买一些吃的东西,我买了面包和一些小食品,又在船上买了一条烤鱼,现在吃午餐了。

一条小船悄无声的靠过来,开始我以为是要上来。但她们没有,就在那里默默的看着我们。

我明白了是乞讨的,我过去把衣袋里的零钱都给了她们,不但有柬埔寨币还有一些剩下的越南盾。

母亲点点头接过,但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欢喜。依然在那里停留着,不出声...

这时水上餐厅没有别的客人了,她们在等什么?

司机“日落”想同她说话,但彼此听不懂,原来她们是越南人。

我想起还有一些昨天买的小食品,原来是想拿给遇到的孩子的,就都给了她们。并用手语比划交流,总算弄明白了一点。

大女儿八岁,母亲怀里抱着的残疾儿子六岁,大女儿抱着的小儿子两岁。另一个没问。

母亲是一脸的愁容,几个孩子也没有开心的样子。

又来了一船游客,但没有人搭理她们,而她们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,似期待又羞于启齿,姜太公的做法。

姐姐打开我送食品袋,把东西先分给弟弟,又递给妈妈一块,但妈妈没有要...

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有户籍、没有国籍的洞里萨湖越南渔民吗?这一带有两千多越南“难民”啊。

接下来我们参观水上越南人学校,我已经另写了一篇《洞里萨湖“助学”,全世界的孩子都应该被关爱》,这里不多少说了。

由于去学校助学认识了一位会汉语的越南志愿者老师,第二天他带我走访了一户水上人家。

这户人家六口人,男主人是1981年随父母从越南来到柬埔寨的,那时还有红色高棉,经常来搜查,抓住就要被打死,他们只好躲到水里去,过了一段极为恐惧的日子。

现在他们的父母已经故去,就葬在这里了,越南他们想回也回不去,没有了身份信息,那边也没有土地,回去也要饿死。另外想回去路费也没有啊。

他现在有两条破旧的船和一个船屋,正常情况下打鱼一个月可以收入200美元,还是这里收入比较多的。

他家里六口人,本来已经到了蓄水期该打鱼了,但今年干旱,水深不到半米,根本无法行船,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任何收入了。

他家还算不错的,有点积蓄,一些困难人家不仅没有买米的钱,就是吃水都成了问题,买不起啊。

他们家还算干净,但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,由于不通电,没有一样家用电器,过着我们无法想象的生活。

这些原来是越南人的“洞里萨人”,他们在柬埔寨没有身份证明,也没有国际和户籍,他们的行动是受严格限制的,只能生活在水里,不能上岸打工或做事,柬埔寨政府不管他们,越南政府也不管他们,没有任何的生活与人权保障。

他们完全过着没有希望的生活。不知道别人来此有什么感觉,我看到的都是愁眉苦脸和对命运的叹息,用一句我们以前常用的词,过的是“水深火热”的生活。

告别时我给了他们10美金,但除了同情我又能做什么呢?这是一个并不完美的世界。我们旅行看到的不仅仅是美景与感悟,还有那么多心酸与苦难,无法视而不见。

唉,又一次触动了内心的柔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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