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有着让人叹为观止的密集的高楼大厦,高度逾100米的大楼超过3000座。香港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之一,鳞次栉比,比肩排列的住宅楼依山而建,状如蜂窝的住宅楼随处可见,建筑的密集布局令人震惊。
鲗鱼涌“巨兽楼”由五座楼组成,2200多个单元房连成一体,住着上万人。从大厦内部仰头90度,天空被框成了长方形的一个窄条。
几座大厦紧紧相连,窗户、阳棚下晾晒的衣服、突出的空调机,一切挤成一堆,却又错落有致,堆叠出异样的张力。
剥落的墙皮,老旧的装饰,暗淡的水泥墙,更衬出饱满新鲜的生命力。
在香港,两种人生活得最幸福。一种是住豪宅的超级富豪,另一种则是有资格拿到公屋,享受低廉租金和超值小区服务的公屋族。而两者之间的夹心层、也被称为“三明治”的人,高于规定标准的收入令他们没有资格租住公屋,但也尚不具财力去购买私人住宅,被认为是在香港生活得最累的一群人。
彩虹邨是香港最早兴建的公共房屋之一,虽已有50多年历史,七彩缤纷的外墙,赤日炎炎下打球的少年,仍让这个屋邨活力四射。
香港住房大体分为三类:公屋、私屋(商业楼宇)和居屋。从住宅的名称即可大概得知住宅的属性:公屋名字叫某某邨,居屋叫某某苑,而私屋的名字则自在得多,阁、居、轩、花园、、、
位于香港新界大屿山海岸地区的愉景湾,是一个由私人发展的现代化市镇,是香港建设期最长及占地最广的私人屋苑。
公屋由政府开发建设,以极低的价格分配给低收入人群居住。以市区的安达邨为例,一个面积约150平方呎(14平方米)的单人公寓,月租为990元港币。稍大一点、面积约22平米的公寓,月租在1500左右,至于有卧室客厅、面积在30至38平方米的公寓,也只是2500左右。位于元朗区的天晴邨,位置较偏远,租金更为低廉,4种户型面积,分别是17.6平方米、21.1平方米、30.3平方米、39.7平方米,分别针对单身人士、双人家庭、三口之家、四口之家和五口以上家庭。以上四种户型,租金每月分别仅为660、790、1300和1480港币。如果拿公屋的租金,去租私人楼宇,连只房片瓦都无法租到,只够缴纳管理费罢了。
励德邨是香港一个老牌公共屋邨,在铜锣湾的南部,是香港唯一的圆形公屋。
公屋不是想住就住的。要想入住公屋,必须满足两个条件,那就是月收入和个人资产必须低于政府公布的资料。香港房屋委员会公屋申请的最新标准是:
申请公屋需排队,一把公屋的钥匙要等3年-5年!一般来讲,这两项指标越低,排队的位置就越靠前。每个轮候公屋者有三次看房的权利,只要满意就可入住,不满意就看下一间,但如果看了三次房都不满意,就要重新排队。
爱民邨是全九龙城区占地面积最大的屋邨。在公屋爱民邨的停车楼内,却赫然停着不少豪华车。
公屋严禁出租,一旦公屋拥有者将房屋转租给他人,政府将立刻向他“出示红牌”没收房屋。公屋的住户也执行严格的积分制度,一旦扣满15分,将会被收回公屋。公屋禁止养狗和其他宠物,乱丢垃圾、高空坠物等也会被扣分。公屋类似于内地的廉租房,只租不售,只能自住,子女无继承权。
华富邨是香港最著名的公共屋邨之一,由建筑师廖本怀设计。华富邨位于香港岛南端,靠近海边的大厦多是较矮的楼房,而远离海边的大厦是高于20层的双塔式大厦,此种设计布局令更多住户拥有海景,因而有“平民豪宅”之称。
与市场价动辄起价10000多港币的租金相比,公屋简直就是白住。私屋月租金在港岛为360至460港币/平方米之间,九龙300至330港币/平方米,新界220至250港币/平方米间。一个月收入为4万港币的家庭,如果租住了单价300港元/平方米、面积40平米的房子,月租金为1.2万港币,租房花费接近30%。
2017年,香港连续7年成为楼价最难负担城市首位,一家人需要不吃不喝18年,才能存够钱付买房首付。香港的私屋出售价除了新界均价低于10万港币/平米,港岛与九龙的出售价10万港币只是一个起步价,20万港元/平米左右的房子随处可见。
坪石邨是1970年代落成的公屋。由于坪石邨的位置与启德机场非常接近,高度在兴建时受到限制。
针对买不起私屋、又不够条件申请公屋的“夹心层”,香港政府在1970年代开始推行“居者有其屋计划”(简称居屋计划),由香港房屋委员会兴建公共房屋并以相对廉价格出售给市民。居屋类似内地的经济适用房。居屋由于得到香港政府的资助,比商业楼盘价格低,一般售价在市价的7成左右。买入居屋后,房主转让、出租等行为都受到限制,房主必须向房委会缴付地价差后,才可把房子在公开市场出租、出售。
根据香港房屋署统计资料,香港700万居民中,约30%的香港人租住在公屋里。18%的人居住在居屋,其他人则住在私人住宅中。在香港,无论是私屋自置户,还是公屋自置户,月供几乎要花掉他们月收入的一半,大部分人都是背着房子在生活。
祖尧邨落成于1980年代初期,是较早采用开放式大堂及错层式设计的公屋,而开放式大堂加强了自然通风和采光,全邨19幢楼宇依山散布,高低错落,制造出独特的视觉效果。
祖尧邨地势崎岖,各座大楼位于不同高度,楼宇之间甚至相差10至15层楼高,有电梯连接的行人道系统贯通各座住宅大楼及商业设施之间,居民出行免受徒步上山之苦。
香港许多高楼的绿化都是在高层的中庭,若从外面看就是一栋栋枯燥的大楼,但坐电梯上到楼群的内部,空地上的花木和大树,让人顿觉清凉。
公共房屋设施都非常完备,学校、医院、市场应有尽有。在香港,居屋、公屋、豪宅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,紧挨祖尧邨就是一栋豪宅。
而那些买不起房也租不起房的香港底层居民,就住在了“笼屋”、“天台屋”和“劏房”中。劏,在粤语中意为“剖开”,劏房,指将房屋分割成多个隔断间。劏房的方式层出不穷,从几户到几十户不等。现在,香港居于㓥房中等候公屋超过三年的有约14000户。
重庆大厦是尖沙咀的私人屋苑,虽然大厦最早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居住,但现在已成“龙蛇混杂,九反之地”,廉价宾馆、商店、食肆、外汇兑换店挤满各层。十七层楼高的重庆大厦可能是香港住宿最便宜的地方了,时代杂志曾说重庆大厦至少居住有120个国籍的人士,是另类的全球化缩影。
新一任特区政府8月成立土地供应专责小组,开始解决香港住宅土地短缺问题。哪里去找地?无非是填海、向郊野公园下手,或是高价收购郊区弃农而做他用的土地,俗称棕地。
为解决香港的住房问题,甚至有人提出大胆构思,建议港府在珠海租地建“香港村”,兴建居屋让港人购买,因为香港年轻人“上车”实在太难。
香港楼宇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,“握手楼”上,人家之间咫尺相望,可以隔窗对谈,甚至可以闻到对面人家浴液的香气。
百福花园位于港铁北角站附近。虽是私人屋苑,密集的程度也可媲美公屋。
本月,香港特区政府计划与社会服务机构合作推出“社会房屋共享”计划,承租及翻新闲置住房,为急需之家提供可负担的住房,让公屋轮候者“生活得有尊严一点”。
(本文所有图片由作者拍摄于香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