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读海口人:”吃“比”做“更重要!

  编辑:鱼翅
2015年02月01日 09:34来源于:环球人文地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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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海口人直白、淡泊、不拘小节,容易知足常乐。在海口,你常常能在午后看到这样一番景象:老爸茶店里,海口人着短裤拖鞋,混迹市井,手执彩笔在写满数字的纸上

海口人直白、淡泊、不拘小节,容易知足常乐。在海口,你常常能在午后看到这样一番景象:老爸茶店里,海口人着短裤拖鞋,混迹市井,手执彩笔在写满数字的纸上描摹着彩票K线图……

海南岛上的居民安居乐业,大家都不热衷于谈论历史。因为从历史的角度来说,海南自古以来是个蛮荒之地,是皇帝们对废黜官员的首选流放地,这样的历史谈论起来当然就没有什么意思。

海口人在内陆的皇帝眼中,几千年来都是“平民”印象,几乎没怎么造反和被讨伐过。或许这也跟海口人普遍存在的一种心理有关:你是贵族,派头大,我是平民,我的趣味不比你少;你可以养尊处优、作威作福,我也如鱼得水活得滋润。对于他们来说,只要有“鲜”吃,有“茶”喝,这地方就是乐土,不管你“喜来登”建没建好,立没立“国际旅游观光岛”的牌坊,但我在这里生活,就图一个潇洒,不讲求精美与细致,也不会考虑得太过长远。

用一句话来概括,这就是“平民化的贵族精神”。

贪淡怕咸的“饮食文化”

海口人商业意识淡泊,安于现状,由于自给自足惯了,所以不容易羡慕其他城市的居民。我曾亲耳听见一个海口人在大街上与人辩论:“你有摩天大楼,但你种椰子树能活吗?你有地铁,但你能在12月份看到满大街穿短袖的人吗?你有名山大川,但你能四面环海吗?”海口人就是这样,因为地理上的优势,总是炫耀着内陆人没有的长处。

在海口人眼里,饮食是第一位的。他们可以放弃对“穿”的追求,但绝不小视对“吃”的绝对热爱。所以直到现在,海口人对时尚事物的认识总是要慢半拍。一个简单的例子是:半年前买的衣服在内地早就退出了流行阵营,可是如果你穿到海口去,仍然是无可争议的前沿时尚。

众所周知,在海口,原生态的环境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新鲜食物材料。海口人对食物的做法其实很简单,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必须要保留食物的原汁原味。这样的观点成就了海口人挑剔的胃口。对于任何食物,他们可以仅仅用清水白煮后搁点盐,但菜肴的材料绝对不会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。在海口,同样的海产,冰鲜的和鲜活的价格差异总是很大。而且海口人口味很刁,随时能吃出菜肴是鲜货还是陈货,所以你会经常看见他们眉头一皱,说:“这么不新鲜,咋吃呢?”

外来菜品要进入海口很难。这些年,西安的饺子宴、湖南的湘菜馆在海口登陆数月后,大多被迫落荒而逃。至于全世界人民都热爱的川菜,之所以能在海口站住脚,主要是因为当地外来人口居多,但即便这样,川菜也被海口人好生鄙视了一把——海口人的口味偏淡,而川菜的味道偏重,所以海口人一吃川菜就要讥讽:是“莺歌海人”做的吗?”所谓莺歌海,那其实是海南在全国数得着的大盐场之一。

海口人的口味虽然不同,但事实上,外地菜也能够被部分海口人接受。问题的关键在于:对于外地菜,海口人根本就没想过要去亲自尝试一下,在他们看来,吃这些东西是需要“神农尝百草”的决心的。

有钱没钱都要安逸

喝茶是海口人最大的乐趣之一,他们喜欢将喝茶称为“吃茶”。尤其“老爸茶”,是海口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。

为什么称之为“老爸茶”?因为海南的妇女大多勤劳,田间地头屋里屋外的活儿都一手包揽,男性在这个社会中承担的责任远不如女性那样实在。在这里,男人谈事不做事,要做的也多是门面功夫,所以,男人聚集成堆的茶馆就被称为“老爸茶馆”。每到午后,街头巷尾的老爸茶馆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。在老爸茶馆里,煎堆、番薯汤、炸包、糖邦、菠萝包、叉烧包、清补凉、地瓜汤、万宁粽子、煎饺子、咖啡、奶茶……各式点心品种繁多。在这里很少能看到行色匆匆的人,这里的大部分茶客对时间没有概念,一人一杯茶、一个包点,他们就可以安然自得地坐上一下午。

尽管他们喜欢喝茶和小吃,但却极少讲究茶文化、小吃文化,只是借喝茶吃东西谈天说地罢了。老爸茶馆地方嘈杂,海吹神侃咋呼,无拘无束喧哗,这也正是“老爸茶”的精髓,两个字:自在。在老爸茶馆里,你声音大,我可以比你更大,你剪指甲,我可以抠脚丫。有钱人没钱人都喜欢喝“老爸茶”。有钱人可以奔驰开厌了换奥托,奥托开烦了换马骑;没钱人可以只花4块钱,便坐上一下午。他们喜欢安逸,有钱没钱都要安逸。

这种休闲享乐的方式也让许多外地人不理解,“这些人既然有这么多的时间泡在茶馆里?为何不多想想怎么赚钱?”于是乎,“老爸茶”在一些人特别是一些外地人的眼里,便成了闲人、懒人消磨时间的地方。

不管别人投来怎样的眼光,经常去老爸茶馆的茶客都一笑了之,置之不理,他们依旧会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,一到时间就进茶馆去享受自己的下午茶时光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“不怕饿死,就怕累死”就成为了海口的谚语。

明天要中“五百万”

紧随茶馆文化而来的是彩票文化。这是海口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仿佛在低投资高回报的梦境里,人人都可能中个500万。

在海口,彩票成了一项全民关注的公共事务,甚至衍生出一个巨大的就业机会。彩票已经成为一种社会产业链:奖东卖奖、市民打奖、电视台开奖、报纸论奖……从老爸茶馆到人民广场,从平面媒体到电视频道,研究彩票规律的人们无处不在。

但凡懂点“概率与数理统计”的人,便会明白所谓“彩码规律”其实就是随机变量而已。尽管如此,海南人对规律的研究还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所以有人评价说海口人整体的数学水平也许在国内是相当高的,因为相当多的人都懂得那些研究彩票规律的专有名词。每周的开奖前期,满街都是聚成堆的人,他们一边议论预测下期中奖概率,一边在写满数字的纸上描摹K线图,甚至连当地的都市报都为买彩开辟了专版。

笔者一位朋友的老爸,就曾创下患着感冒在家研究一个通宵号码的记录,眼看其披着外套鼻涕掉在鼻子下面,仍然不停在纸上画画写写,我那位朋友不忍,善意规劝早点休息,但其父仍然坚持“出彩必有规律”的雷打不动思想,还背出一长串“大浪淘沙”、“追风侠”、“麒麟大师”、“温柔三刀”、“春晖报喜”、“春阳融雪”一类动听的“彩码规律”预测结果,让人觉得明天即使他中不了500万,起码也能中个500元。

最后那位朋友的父亲还是连500元都没中到,可是其研究彩票的精神仍然顽冥不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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